|
CUMI
六一屆 春明
雅嘉達的天空除了下雨時候，永遠是晴空萬里陽光燦爛，火辣辣的赤道陽光撒在人們身上，使人渾身燥熱，汗流浹背；而我們貴州高原在這季節正是寒冬臘月，天氣冷得叫人渾身發顫，飄起雪花來，雙手雙腳發僵，凍得刺骨疼痛。
我在父母家裏客廳坐著。老房子已有40來年歷史了，依舊如我記憶中一樣，只是牆體改成磚砌的，通風涼爽。我感歎萬分。
時間過去幾十年，景物已面目全非，卻依然日起日落。
CUMI是我在新華讀書時的同學，咋然一見面，簡直不敢相信他還是老樣子，依然強壯，渾身散發出一股懾人的力量，時間的流逝仿佛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。然而，又過去十年後，當我再次見到他時，感到他老了，身材似乎瘦小多了，臉龐也變窄，老態顯現出來了。時間總要在所有事物上刻下印迹的。
記得我們在新華讀書時，CUMI生性好動，愛打藍球，動作敏捷，而且整天樂哈哈，跟誰都合得來。……
雖然我和CUMI離別那麽久，但回憶起好多往事，在我腦海裏依然栩栩如生地凸現在他的音容笑貌，難以磨滅。那時他家境較爲困難，加之學習跟不上，沒有升學而去工作了。我到巴中讀書後，就很少與他聯繫了。兩年後，我準備回國，臨上船前集體集中在新華學校禮堂適應集體生活時，他不知如何獲知消息的，跑到母校來看我。他還是老樣子，剽悍的身材，英氣勃勃的神態，熱情的祝福我，還送了一小筐桔子給我；上船那天，他還跑到丹絨不綠碼頭送行。遺憾的是，我在船臺上、船艙裏一直大聲呼叫他。他似乎沒有聽到，四處打轉雙目往船上尋找我的身影，直到船開行了，我們始終沒有打到招呼！
……
第一次回雅嘉達時，我們面對面站在一起，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。慢慢地，我們都面露笑容，雙手緊握在一起，歡快地大笑起來，笑得那麽毫無顧忌，那麽大聲，弄得在家的弟妹們也跟著笑起來。
CUMI吱吱呱呱地說起來，那麽眉飛色舞，令我禁不住融入到他那歡快的情感旋渦裏了。過了五天，CUMI偕同木辰漢一起到我家來。這時正是下午五點多鍾，天空陰沈沈的，像有雷雨一樣。
“喲，辰漢，你好！”
我凝望木辰漢，發覺他與三十多年前模樣毫無變化，還是矮矮的個子，黑黝黝的皮膚，一頭濃密的頭髮。
“你得謝謝CUMI，他爲了拉我來見你，跑我家五、六次了，一直表達你渴望相見的意願。他是走很遠的路來的，令我感動；考慮再三，我也就打消顧慮來了！”
我知道木辰漢不願見熟人的具體原因，他個中苦衷也令我體諒，我原本也沒打算硬要他來見面，只怪我無意中曾向CUMI提到木辰漢一下，表示自己想見見他；就這一句話，竟令CUMI奔起了五、六次之多，費了不少口舌才拉來辰漢見面。
第二次我見CUMI，是在十年後的三月初。說來好玩，我妹妹在一家銀行門口遇見他，正好他正嘮嘮叼叼地與他太太說個不停，照妹妹的話說，他像個神經不正常的人似的。我不以爲然，不相信像CUMI這樣樂觀的人會有什麽不正常的行爲。在妹妹告訴我遇見CUMI的次日，他來了！
我們緊握著手，不用言語心靈自然相通，都萬分激動。緊接著，CUMI就滔滔不絕地講起那天見到我妹妹的事。是妹妹未弄清是怎麽回事而以爲他神經錯亂。隨著CUMI敍述事情的經過，我一直哈哈大笑，一場大誤會！他說完，指著我妹妹也大笑起來。其結果，一屋子的人都笑聲震天，笑得很開懷！
與CUMI見面後第三天，我在新巴刹商場遇見木辰漢，他告訴我CUMI的太太生病了，他天天陪著到醫院治病。他家境不富裕，只能天天到醫院打針、吊點滴，還要抽時間外出辦事。我真替他擔心，不知他太太病情如何，辰漢只知病得重，遺憾的是我一直沒去過CUMI的家，他似乎不願邀我去他家，從來沒跟我提過他家的情況，也沒邀我去玩。每次見面都是他來我的住處。未了，辰漢還告訴我，聽人講他出了車禍了，幸好沒出大事，只受點傷。無奈之下，我焦急的度日如年般度過了三天。
這一天中午，CUMI意外地出現在我面前。
我赫了一跳！只見他面容憔悴，顯得十分疲乏。我趕忙招呼他坐下來，遞給他一杯水。他一口氣喝光杯中的水，用手背揩揩額頭上的汗水，籲一口氣，說：“我聯繫到某某和某某同學，約好早上10點鍾到新巴刹見面……”
“不忙，不忙，你先歇口氣。”我打斷他的話。我表面中十分平靜，心裏頭卻熱乎乎的，湧起了萬丈波瀾！
CUMI淡淡一笑，問：“現在幾點了？”
我們緊握著手，不用言語心靈自然相通，都萬分激動。緊接著，CUMI就滔滔不絕地講起那天見到我妹妹的事。是妹妹未弄清是怎麽回事而以爲他神經錯亂。隨著CUMI敍述事情的經過，我一直哈哈大笑，一場大誤會！他說完，指著我妹妹也大笑起來。其結果，一屋子的人都笑聲震天，笑得很開懷！
與CUMI見面後第三天，我在新巴刹商場遇見木辰漢，他告訴我CUMI的太太生病了，他天天陪著到醫院治病。他家境不富裕，只能天天到醫院打針、吊點滴，還要抽時間外出辦事。我真替他擔心，不知他太太病情如何，辰漢只知病得重，遺憾的是我一直沒去過CUMI的家，他似乎不願邀我去他家，從來沒跟我提過他家的情況，也沒邀我去玩。每次見面都是他來我的住處。未了，辰漢還告訴我，聽人講他出了車禍了，幸好沒出大事，只受點傷。無奈之下，我焦急的度日如年般度過了三天。
這一天中午，CUMI意外地出現在我面前。
我赫了一跳！只見他面容憔悴，顯得十分疲乏。我趕忙招呼他坐下來，遞給他一杯水。他一口氣喝光杯中的水，用手背揩揩額頭上的汗水，籲一口氣，說：“我聯繫到某某和某某同學，約好早上10點鍾到新巴刹見面……”
“不忙，不忙，你先歇口氣。”我打斷他的話。我表面中十分平靜，心裏頭卻熱乎乎的，湧起了萬丈波瀾！
CUMI淡淡一笑，問：“現在幾點了？”
我瞟一瞟手腕上的手錶，“快10點了”
CUMI猛地站起來，幾乎摔了一跤。我上前扶住他，這才發覺他的左腿在打顫。我擡眼望他，見他臉上露出一絲痛楚的神色。
“怎麽啦？”話一出口，我感到問的多餘。
“我左腿受點傷，有點痛……”
我看他不願多提，也不好追問，但心裏明白，他是爲我奔忙尋找同學當中，遇到車禍受的傷。我激動地緊握他的手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實在沒有任何言語可以表達我對他的感激與崇敬之情。
與同學見過了面，吃了中飯後，大家依依不捨地告別了。我與CUMI步出商場，來到了大街上。
“你回去吧，我找到路可以自己回去。”
CUMI笑笑：“那我先走了，你小心一些呀！”
我點點頭，望著他拖著傷腿慢慢地走往大街一側尋覓機動三輪車乘車回家。我默默地站在街邊，望著CUMI遠去的背影。他的身影愈走愈小，我眸子裏卻充塞滿了他的身影，心裏頭蕩起一股滾熱的浪潮，一浪高過一浪，無窮無盡……
2005年3月3日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