鑽 石
陳平永
— 讀蔡昌斐《鑽石閃耀著的光芒──人的劣根性》(2002年11月4日巴中60網頁--〔人性本善〕) 有感
鑽石之所以名貴，應該是因其稀有，同時也還因為有很多人喜歡它以及想擁有它。稀有且求者盈，故名貴，缺其一不成其為名貴。中國人常說「物以稀為貴」，只是片 面之詞，其實稀未必貴。道理很淺顯，任何東西只有當它和人類的需求結合時才顯出其貴賤價值。稀有的鑽石沒被人發現其潛質及用途之前，恐怕與普通石頭一樣， 會一直沉睡在山野地底裏，一錢不值。而在浩瀚的沙漠裏，普通的水在幾日無水飲的人眼裏必然比鑽石還名貴。
如果沒有科學家的研究，誰也不會想到鑽石會與煤炭、石墨這些黑黝黝的傢伙同為一個母體(碳) 生出來的。能經得起極高壓和高溫的磨煉，在非比尋常的機遇中變成世界上最硬的物質，鑽石確實非常稀有，它玲瓏透剔而又無堅不摧，難怪人們稱鑽石具有高貴的 本質。經過人類的精心琢磨，鑽石以它特殊的華貴光澤，傲視群寶，成為珠寶之王者。在它面前，美麗迷人的紅寶石(Ruby)、冷豔傲氣的藍寶石 (Sapphire)及清純可人的綠寶石(祖母綠Emerald)都要伏首稱臣，甘為王后，此為世稱之珠寶「一王三后」，比較土氣的翡翠只好要靠邊站。
正因為鑽石在寶石王國中所具有的王者風範，迷倒了不知多少女人。有錢的她，以擁有它來顯耀自已；沒錢的她，以無奈、羡慕、妒忌甚至仇視的眼光看它。但正常的女人，看到閃閃發光的鑽石，心中一定會禁不住想，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擁有它，也不枉這一生。儘管有人不屑於鑽石，但不能否認它現在還仍然是大多數女人的名貴 恩物。
你可以說女人愛鑽石是虛榮心作怪，但女人愛美，姐兒愛俏，乃天賦本性也，而鑽石又是珠寶中之白馬王子，豈有不愛之理？除非女人不再是女人，或者是毛澤東時代個個「不愛紅裝愛武裝」，或者珠寶中還有比鑽石更高貴更可愛的，否則鑽石的魅力依然不可擋。因此不論在現實生活中還是在虛擬的故事中，我們常看到 一個男人，當對著心愛的女人一籌莫展時，最後一招常要以一只鑲有鑽石的戒指來討她歡心；若重歸於好，倆人的歷史往往就此改寫。這當中鑽石扮演可敬的角色，默默無聲地為雙方彌補了傷口。
如果經濟條件許可，男人們請別吝惜你的金錢，與其拿來吸煙、賭博、玩女人，不如拿一點出來，買隻鑽戒給你的至愛——你的母親、妻 子、女兒或者你的女朋友，那怕只是小小的幾分鑽石鑲在金戒上，她都會感受到你對她的愛，要知道堅硬燦亮的鑽石代表的是永恒。
鑽石是碳的結晶體，它本身不會發光，其光彩是外來光線的折射，甚至是各類人等眼光的反射。大大的鑽石鑲在皇冠上，它閃耀著的是懾人的可怕權力；暴發戶戴上五 卡的鑽戒，它閃耀著的是令人厭惡的貪婪狂妄與無知，可以說是人類劣根性的映照；鑽石若有性，它是會覺得無辜，你可以感覺到它黯然閃出的是無奈的淚光。白雪公主戴上鑽石項鍊，它閃耀著的是白碧無邪的可愛純真；你的至愛戴上你送給他的鑽石飾物，它閃耀著的是你對她的愛以及她的快樂；只有這時，你才會感覺到它欣 然閃出的是幸福的亮光。
只要還有人類，而這個人類又都沒有步入「四大皆空」的境界，鑽石的閃光在人心中是永遠不會消失的，它將是「名貴」的永久象徵，它將不斷豐富人們的想象。
還記得香港電視台曾播出的一齣鑽石廣告嗎？一位俊男正低頭看書，突然一陣陣眩目的光芒射過來。抬頭一望，原來三位青春麗人各自用鑽石的閃光捉弄他。當他想定眼看清楚她們的倩影時，可愛的回眸笑聲隨著閃光的消失而遠去……
這是很有意思的廣告，會讓人遐想：「但願俊男是自已，而且是一個鑽石王老五， 三位麗人各有風韻，就當她們分別是紅寶、藍寶和綠寶罷；若能抱得三寶歸，一王有三后，那該多美啊！ 」可惜當你閉目瞇嘴笑而自我淘醉時，耳邊忽然響起老婆的大聲叫喊：「你係唔係發緊夢啊？！」
2002年11月5日香港
附：
蔡昌斐《鑽石閃耀著的光芒──人的劣根性》
鑽石，還有其它的珠寶，甚至名貴時裝，唯一的用處是閃耀主人那躊躇滿志的神采，雖然那一閃即失的光芒，顯現的只是膚淺空虛的一剎那，已足於主人亢奮一生了。
鑽 石和珠寶，在歷史上曾經是權力的象徵，權力的光芒──閃耀著主人（可以是一個小小部門的頭頭）君臨天下、歷史主宰的狂妄，康熙站在南京明陵前對朱元璋的一 席話，無意間洩漏了亙古權力慾的這種心態，霸業從來都是權力的光環。或許，像張五常所說，他的子民或會因此得益。正如上帝擲骰子，太平盛世只是歷史的少數 例外。不要忘記，鑽石也只是千萬年前生物屍骸錘鍊出來的精品。
當鑽石不再名貴，權力被唾棄，人類洗盡鉛華的時候，歷史的智慧就會在天邊升起。